Kasa_一个美食博主

“给你我的引线,由你点燃一切”

 

【529生贺/22H】云中客

写在前面:

祝我永远的男神叶修生日快乐。

ATC(塔台)叶x机长黄。

高亮预警:

新晋飞友一枚。这篇文章除了叶黄的感情,其余所有都是假的!民航/管制专业的妹子请不要撕我!若拍请轻拍!

————预警分割线————


闹钟响了,5月29日凌晨三点。


黄少天摸黑起床,一刻没有耽搁地洗脸刷牙剃须,喷好须后水止汗喷雾和香水,最后撩起水揉了揉后脑勺,给自己梳了个精干利落的分头,才走出浴室。


拍亮电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他的屋子。五月的广州闷热潮湿,窗外氤氲着水汽,给玻璃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黄少天伸手关掉空调,从空着的双人床的另一边拿起自己的制服衬衣,平展规整地穿好,再套上黑色的长裤,又回到浴室,对着镜子给自己戴好肩章。


肩章上有四道金色杠条,分别代表着“专业”、“知识”、“飞行技术”和“责任”。他不禁回忆起上次叶修给他扣上肩章的时候,扶着他的肩膀从镜子里看他,问他两个人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黄少天回头吻他,抹了他满脸的剃须膏,喃喃地在他耳边保证“很快”。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他提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等班车。凌晨的城市褪去喧嚣,抹去燥热,沉闷的夜风中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沁人凉意。黄少天默默把领带用领带夹夹好,再掏出手机看时间:他记得叶修今天也是早班,那现在也肯定已经起床准备到机场了。


黄少天是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一名机长。飞行六年,飞行时间逾4500小时。

无数的起起落落,都没有能让他像此刻一般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隐秘快乐。


今天的航程是白云机场起飞到北京首都机场降落,八点起飞的第一班,航程约三个半小时。


航空公司的接送班车从街角转过来,车灯照亮了黄少天面前的道路。


手机屏幕上是叶修昨晚入睡前发来的“晚安”。他不知道黄少天今天要飞北京,自然就没有发来任何信息,以免扰人清梦,被大段信息无差别攻击。


如果今天叶修值早班,那意味着午餐之后黄少天才能收到来自他的消息。


接送车的车门缓缓打开,黄少天笑着和车上的机组人员打招呼。陌生和熟悉的脸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大家纷纷笑着向他挥手,对他说“机长早上好。”


航前准备会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停机坪上光线充足,万丈阳光冲破云层,是难得一遇的好天气。黄少天戴上墨镜,拿起写字板,做起飞前的绕机检查。


总有人开玩笑说黄少天是话最多的机长。除了选择备用航路、安排具体分工和一再强调安全问题,他连航路天气都要一一仔细对比分析,顺带和机组人员沟通新闻里、网络上出现的各种所谓“道听途说”的航班内容。黄少天领导机上大小事务,但也要为一切问题负责。也有人说飞行限制了黄少天的话唠程度,因为航空术语简洁准确,必须用最少的字表达清楚遇到的问题,每当起飞和降落时,大家都为机长拼命压抑的表达欲捏一把汗。所以航前会议成为了他唯一放飞自我的舞台,所有机组成员安静配合,适当引导,让他在起飞前过足话瘾。


但其实,黄少天最沉默的时刻是绕机检查。他提着手电,独自一人从起落架开始细心查看。他腰背笔直地站在发动机前,逆光勾勒出他利落挺拔的剪影,让多少空乘笑着不住偷瞄。


上午八点,CZ3101航班于各项航前检查后联系离场,A380巨大的蓝白相间的机身在跑道尽头离开地面,飞向广袤无垠的碧蓝云天。


*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叶修是首都机场一名空中交通管制,负责塔台管制区。


他从业九年,最多一次同时指挥十七架飞机降落;加之指挥时沉着冷静,处理紧急情况时镇定自若,可靠果断,从来没有过分毫的疏忽,配着低沉迷人的嗓音和强悍无比的英语能力,被誉为“塔台男神”、“ATC教科书”。


清晨五点半,他已经进入塔台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5月29日,他的生日。


苍茫而辽远的地平线上是淡金色的太阳。空旷平坦的机场与零星几架雪白的客机沐着晨光,如画卷般的别致景色在眼前铺展开来。


柔和的射灯灯光从头顶洒下,照亮办公室内的跑道控制灯台、机场地面气象观测系统与叶修眼前的雷达显示屏。无数带有箭头的白色小方框在屏幕上缓缓移动,朝着首都机场的方向飞来。


叶修与上一位空管交接班,戴好耳机,端起保温杯里的咖啡快速抿了一口。


有时候他会想起来在广州,黄少天如果早起就会给他泡一壶金毫,随后两个人牵手出门去北园酒家吃早茶,在坐满老人的饭店里夹起热气腾腾的虾饺和肠粉,感慨因为生物钟而不知道懒觉为何物的青春是不是真的被狗吃了。


黄少天很懂得享受这弥足珍贵的约会时光,他会嘬一杯加冰的丝袜奶茶,把航班上的有趣见闻讲给叶修听。他有着不输任何空少的好看的眉眼和因为带着粤语腔调而上扬活泼的尾音,会笑着给他讲A380这种大飞机看到周围小飞机所产生的议论和嘲笑,会拼命吐槽某机场塔台不甚标准的英语发音指令。最后话题总会兜兜转转,回到空管和机长之间互相看不惯又谁都离不开谁的微妙关系上。


叶修想,你讲的那些东西我都知道。


黄少天想,你知道也得听我讲。


叶修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屏,他按下按键,对着耳机说道:“国航1858,塔台,地面风060,3m/s,跑道36R,可以落地。”


窗外是大好的艳阳天,他想起广州的此刻已经宛若盛夏,向日葵大片大片开得泼泼洒洒,但他也仅限于在当地报纸和地铁站广告上得以一窥。黄少天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抬头看着地铁站里的出口导向图,指着一个商场的名字喋喋不休地问他怎么走。他们只不过一拍即合地想去这里吃一口地道正宗的腊味煲仔饭,两个宅男于是顶着五月的艳阳,随身只带了手机钥匙和几个硬币,便一头扎进了他们许久不曾造访的地面都市。


地铁站出口种着一大片两人叫不上来名字的漂亮鲜花,三瓣白色花瓣外翻,三瓣紫色花瓣内卷,散发出清甜的香气。黄少天站在花坛旁低头看手机导航,叶修站在路牌后边偷偷给他拍照片。打开的浏览器上,百度说那种花叫巴西鸢尾。


国航1858的机长重复指令,联系进近。


“白鹭8160,联系离场121.1,再见。”


“国航1831,早上好,上升到7500保持。”


“南方317,联系离场125.6,再见。”


“东方5102,5102请联系北京134.05,再见。”


“国航1805,1805,上升到6900保持。”


“海南7251,上8100。”


“南方6161,heavy,36R跑道外等待,起飞时间29分。”


叶修想起和黄少天一起去旅游,两人在电话里算来算去才勉强拼凑出来三天假期。飞往厦门的航班上,黄少天蜷缩在头等舱的毯子里睡得无比香甜。直到落地,他才抬头朝舷窗外看去,小声抱怨飞机落地太差,颠得厉害,如果是由他来驾驶,必定上演教科书般的降落。


鼓浪屿客流惊人。两个人站在人头攒动的网红商店门口,却根本没有耐心去排队买一杯奶茶。黄少天伸长脖子看着别人手里捧着的饮料杯,一边安慰叶修说“没有我做的好喝,回家就给你煮”,一边用直勾勾的眼神出卖自己嘴馋的真相。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悄悄地十指紧扣,带着一丝隐秘的快感和毛头小子般情窦初开的急躁。


*
两个小时的值班很快结束,叶修走出指挥中心,从储物柜中取出手机,走到休息区给自己点一支烟。


黄少天没有回复他,这让他颇感意外——平时只要不上班,那位的信息便会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直到他半小时休息期间才能来得及看上一眼,挑关键内容回复几句。


“早饭吃了吗?”叶修问他。


落地窗外,雪白的客机来往穿梭进近起飞,在阳光中留下银白的轨迹。


黄少天依旧没有回复他。


上午十点半。


在处理完一起风切变后,叶修看着顺利起飞的飞机在雷达显示屏上变成白色的小方格,沿着既定航线飞离机场。


CZ3101出现在雷达显示屏指示的机场上空:它准备降落了。


叶修对着耳麦发出指令:“南方3101,super,早上好,塔台,在雷达上看到了。下降6000保持。”


无线电信号带着几不可查的信道噪声,将对方复诵指令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叶修的耳畔。


那是带着笑的、尾音上扬的清朗男声,是有一点粤语腔的,让他日思夜想的活泼的声音。正如无数次在电话那头响起,仓促的也好,一本正经的也好,疲惫的也好,恣意飞扬的也好,而更多的时候充斥着着机场的广播和引导车引擎的噪音,是凌晨回家路上耳机里的漫长陪伴,他是指引他方向永不落幕的明亮孤星。


那个声音在飞往厦门的颠簸气流里曾飞快地说道:“就算我飞机开得再好,也还是要服你ATC的管。我可没说要服你的管,你笑什么?老叶?叶修?笑屁。”说完便用衣服蒙住头,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任凭叶修怎样忍着笑逗他,在下飞机前都没有肯再转过身来。


“塔台早上好,下降6000保持,南方3101.”


这是来自机长黄少天的复诵。


*


心跳漏了一拍,继而在胸腔里勃勃挣动。像是头一次坐在过山车上,又像是头一次偷饮烈酒。


无线电波在叶修耳畔带来过电一般的细密酥麻,他仿佛平生第一次听到黄少天的声音,头脑构思着冷静又清晰的应答,心底沉浸着贪婪又隐秘的狂喜——那句话裹挟着涵澹水汽和巴西鸢尾的清香,跨越过近两千公里的航程,坚定而轻柔地奔往他的方向。


“塔台,地面温度给我报一个呗,我这边等着。”


叶修看了眼屏幕:“南方3101,地面风260,4m/s,地面温度28。”


“收到谢谢,地面温度28,南方3101。”


叶修轻笑:“南方3101,super,跑道18L,修正海压1010,可以落地。”


“跑道18L,可以落地,南方3101.”


叶修抬头望向窗外:蓝白相间的飞机划过碧蓝天际,天边有絮状流云。


他甚至舍不得再次切离频道。工作中的黄少天带着专注,叶修闭上眼就能想象出他身穿制服,坐在驾驶室仪表盘前沉稳从容的样子。而ATC的工作不允许他有任何的走神和分心,短短几句对话,正如情人在公共区域的隐秘角落接吻,是一种大胆而充满禁忌的调情。


这次珍贵的巧合,一如上天赋予他的稀世礼物。


叶修:”南方3101,联系地面125.75,再见。”


“125.75,谢谢,再见。南方3101.”


“生日快乐塔台,India Lima Oscar Victor Echo Uniform。南方3101.”


*
叶修:“塔台收到了,谢谢。”


谢谢。


在繁忙嘈杂的机场,在被管控的频道,这两个字弥足珍贵。


谢谢你那么优秀。


谢谢你爱着我。



The End


后记:

这篇三千多字的短文让我数个夜晚无法入眠。于是我写了一个史上话最少的黄少天,的确是工作所限,没办法长篇大论了。

少天在和ATC的通话里说的那一串英文单词其实并不是什么密码,是I LOVE U这几个字母的空中交通无线电通话标准用语。为了在复诵过程中减少错误(比如E和BCDGPTV读音类似),国际民航公约要求所有I读lima(A读Alpha)之类的。中文里0读洞,1读幺,2读两,7读拐。所以少天的航班是南方三幺洞幺。

巴西鸢尾是五月到六月广州很常见的一种花,朝开暮谢。花语是“爱的使者、相信者的幸福、等爱。”我觉得也是很贴了……

另外,全文所有内容都是我编的,包括老叶在塔台所说的所有管控用语也是我编的……起因是,5月29日这天南航广州飞北京的机票只要810!对你没看错!810块!

结果26日,CZ3101因为在北京遭遇冰雹,最外层挡风玻璃破了……我也是没想到,您就不能过几天再破吗?!

最后,谢谢你看到这里!叶黄,再饭十年也不会腻呢!

也谢谢大家邀请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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