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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歌阑赏尽珊瑚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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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他背对着叶修,从一行行的衣服中左左右右地抽出各种衣服进行审视和挑选。这其中自然伴随着各式各样的皱眉与淘金般的喜悦。


*
叶修穿好西装外套,眯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


黄少天手里握着一个领结靠近了他。手脚利落地把它套在叶修脖子上,黄少天故作深沉地说:“叶团长,这个东西你没事儿干也戴一下,又活泼又俏皮。你还年轻,不要那么老气横秋。”


说完,转过身子望着镜子里叶修面无表情的脸,他二话不说,直接代劳把领结系了个死紧。


叶修扯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仰着脸看天花板说:“黄老板,谋杀直隶团长该治何罪?”


黄少天和叶修站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他微微蹙着眉头给叶修解开那个被他大力系紧的领结。他指尖掐着死扣往出一点一点扯——顾及到叶修还要呼吸,他两手都不闲着。湿热的呼吸喷在叶修的下巴和脖子上,黄少天微微张开嘴唇:叶修略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一排整齐细小的白牙。


头顶电灯泡的光洒在黄少天头发上:他十分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在叶修的胸口投下一个阴影。稍稍眯起眼睛,他干脆用食指勾着叶修的领结把他拉到了成衣店大玻璃窗前。略微偏过头,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繁复的绳结,又手上使劲,抿起嘴角,试着把它解开。


叶修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黄少天低垂的眼睫,嘴上说:“黄老板,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脖子不知道今天遭了什么罪,要忍受绞刑的痛苦。”


黄少天手上没停,抬起眼睛瞟了叶修一眼,他又垂下眼帘说:“叶团长,要是我今天这么着把您勒死,那我早就不开实业公司做这行买卖了,直接去招徒弟跟着我学杀人。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杀出个字号来。就用一个领结,杀遍天下呀。”


叶修放缓呼吸,生怕鼻息喷在黄少天手上。他努力收紧下巴,看黄少天一双手在自己领口摸摸索索,又盯着他对着自己胸口挤眉弄眼。百无聊赖地抬起手,他把双手搁在黄少天肩膀上,嘴里泄气似地说:“黄老板,站这么久累死我了。”


黄少天皱着眉头一抖肩膀,把叶修的手毫不留情就抖下去了!他很不耐烦地一撇嘴,说:“累了?换身衣服就能累死你?我看那天跳大半夜舞你气都不带喘的!在我面前撒什么娇?我可不把你当老太爷!要不要我招呼人给你抬个太师椅伺候你坐下啊?”


说完,长出一口气,把那个领结解了开来。


黄少天脸上又变成了笑嘻嘻的模样。他仿佛下了决心要把叶修打扮成新郎官,在衣架和镜子之间往往返返。又把衣服一身一身放在叶修身前比试。


王老板见他如此积极,直接捧来一本画册。黄少天大喇喇坐在凳子上翘起腿,就一页一页地翻看起那本时尚读物来。饶有兴趣地一敲书本,他对着叶修勾勾手,说:“来,叶团长,你看这身怎么样?”


叶修凑过去低头,就见黄少天抬头兴冲冲看着他,眼睛闪闪的。他低头一看,虽然并没有觉察出大的不同,但黄少天说好看,那就一定是好看!


王老板也走上前来,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这套衣服的与众不同之处。叶修听得暗自头疼,没想到黄少天却和他叽里呱啦讨论个不休。末了,两人竟是一齐朝叶修射出目光,让他在镜子前面立正站好,这是要量体裁衣了。


叶修任人摆布般地挺直脊背,又原地转圈转过来掉过去。王老板手上的一根皮尺上下游走,灵活得仿佛要生出灵魂。伸平了双臂,叶修抽空看了眼黄少天,就看他笑咪咪坐在那里瞧着他。


*
和王老板付了定金道了谢,黄少天领着叶修从成衣铺子走了出来。


叶修让自己的卫士捧着黄少天装着新衣的礼盒一路送到黄公馆去,见天光还没全暗,就想沿街散散步。


黄少天饶有兴致地买下一串冰糖葫芦,他掏出几块硬币搁在小贩掌心,侧过头来问叶修:“你吃不吃?”


叶修摇摇头,说:“你这么吃小心灌一肚子凉气打嗝。”


黄少天蛮不在乎从糖葫芦顶端咬下一个山楂,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嚼着。他模模糊糊地说:“你哄孩子呢?”然后飞快地吐出一个山楂核。


叶修看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恨不能用手去捏。强忍着调开视线直视前方,他瓮声瓮气地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黄少天在他身边轻声哼笑,说:“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刚说要给你太师椅,你这就卖老了?”


叶修闲闲一抬眉毛,忍不住低头看他,说:“虚长你三岁,你不要客气。”


黄少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巴不得抬手打他。皱眉咋舌地吞下一个山楂,他把糖葫芦往叶修面前一递,说:“我让酸倒了牙,这剩下的赏你吃!”


叶修毫无顾虑地接过来,门牙咬着一扯,滚着芝麻冰糖稀的山楂就酸酸甜甜进了嘴。他皱着眉头细细一嚼,只觉得这山楂酸甜可口,并无异样,便回头问黄少天:“不酸啊?”


黄少天侧过头去看马路牙子上的牛皮糖摊,避开叶修的目光,他说:“不酸就不酸呗,要都酸我得把那卖冰糖葫芦的抓起来揍一顿。”


叶修几下子把半串糖葫芦都吃了,看黄少天走走停停,对什么东西都一派新鲜的样子,问:“前边是东安市场,你想不想去?”


黄少天眉开眼笑地转过头来,说:“我长这么大还没逛过大街买过年货,要不咱就看看去?”兴冲冲隔着斗篷拍一拍衣袋,他向叶修展示了准备充足的零钱:“我这口袋里的钱你随便用,你山沟沟里打仗的,不懂这城里的好。”


叶修看他一片天真烂漫,不好意思戳穿他,只得撇着嘴笑一声:“黄老板,城市里哪有年味儿呢?”


黄少天气哼哼地盯着他看一眼,张张嘴本想反驳:但他在乡村里的经历少之又少,说起来也寥寥无几,只能狠狠扭过头去。


两人一路来到东安市场。这市场重建以后实在是生意兴隆,到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叶修满以为黄少天就此不准备理他了,没想到一进市场没多久,就觉得胳膊肘那里有人忽然扯了他一把。一脸困惑地回过头来,却见黄少天盯着头家卖鲜花的店出神,一手还揪着他胳膊。


黄少天抬起眼睛,指着花店门口一盆植物说:“这东西长得真丑,像个蒜。”


叶修顺着他手看过去,就看到一盆水仙球茎养在浅浅的水盆里,叶子还没抽出多高,的确像一疙瘩蒜。


无可奈何地走上前去,叶修和老板买回了那盘水仙,说:“你还说人家像个蒜,上次去你家里那养的是什么?”


黄少天大梦初醒一样地说:“这东西闻着花儿好香,谁知道它底下这么丑。”


叶修把包好的球茎塞到黄少天手里,说:“拿着,回去好好养,长出叶子来就不像蒜了。”


黄少天托着那团水仙,东瞧西看——他的确是很少亲自到这种地方来,每一种被沿街叫卖的商品都透着年味和土气,红彤彤绿油油地让他目不暇接。所以他很合时宜地嘻嘻哈哈,买了一大兜油炸锅巴鸡蛋卷,最后干脆买了一包什锦南糖,用油纸包着放在掌心,一路嘴不停地吃。


叶修从他手里捻起一片桂花糖塞到嘴里,说:“你少买点,这个放不住的。”


黄少天不置可否一撅嘴,说:“大不了你拿回去吃去。反正你看沿街卖的这么多,这些我也很少吃。吃不了就给大老板,不过他牙不好,吃烤鸡都塞牙。”


叶修突然站住,看路边摊桌上摆着的一盒一盒的雪白糕点。他捏起一片滋润细软的薄薄糕饼送到黄少天嘴里说:“这个好吃。”


黄少天张嘴叼住,接着表情顿时舒展开来。舔舔嘴唇上沾着的江米粉,他眼睛亮亮地问:“这里头有猪油和芝麻,好吃,一抿就化了。是什么?”


叶修扣好那马口铁盒子,把它提在手上说:“这是云片糕,给你买的,你拿回去吃。”


黄少天立马来了兴致,说:“嘿叶团长,你这挑的东西不错啊!上次他们背着我吃,肯定是这东西。赶我回蓝雨了,盒子都空了。仔细闻闻就是这味道!糯米做的,准没错!”


东安市场卖蜜饯的店实在是出奇:那冰糖葫芦前面排的黑压压全是人。黄少天颇为遗憾地一摸肚子说:“早知道就不吃刚那根冰糖葫芦了。”说完心虚地瞅一眼叶修说:“酸得倒牙。”


蜜饯五颜六色地放在玻璃盒子里,实在是漂亮诱人。黄少天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了一阵,说:“我记得小卢爱吃这个,他年龄小,我给他买点去。”


叶修哭笑不得:“黄老板,你想吃就算了,你拿小卢打什么幌子?”


黄少天头也不抬:“我都多大了还吃甜的?”手却不停,指挥卖蜜饯的老版一个劲往纸袋子里装。末了他掏出大洋会了蜜饯钱,问叶修:“你吃不吃,给你分点?”


叶修摇摇头,说:“吃甜的多没意思?我宁愿买鞭炮玩。”


黄少天把手里东西一股脑塞到身后跟班和保镖手里,说:“你一个人玩多没意思?我也喜欢放炮,我和你玩。你除夕夜就上我家院子里去,我有的是地方放花炮呢!”


说罢,拔脚就朝着爆竹花炮摊子去了。


两人看到摊子上的五彩缤纷,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恨不能把这间店铺包下来运走。叶修吩咐自己的卫兵一人端着两个礼花筒子一串大红鞭炮,又买了一纸盒子雷麻子和二踢脚。


拍拍手上的火药屑,他笑嘻嘻地问:“黄老板,这些够不够放一晚的?”


黄少天一扭脖子,拖长了声音说:“叶团长,你胃口太小,这哪够啊?下次你开个卡车来,咱多买点回去,痛痛快快一直放到十五!”


TBC

*

啊,喂 @Vermiss 。反正我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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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没修,继续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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