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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歌阑赏尽珊瑚树(十一)

-typo没修,bug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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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再次揪下来一点腿子上的肉,悠悠送进嘴里,接着不紧不慢地嚼了又嚼。等他嘴里东西都咽下去了,才抬头看了看黄少天,说:“你不懂,这烤鸭里自然是有它的好处的。”


黄少天听他还故弄玄虚起来,顿时也放下筷子,满腹疑惑地盯着他问:“又油又腻,火候掌握不好里面就柴,外面就硬。吃法也就那么些个,我就不懂怎么是个好吃了。哎,叶修,你可别蒙我,你就说说,它怎么就让你念念不忘啊?”


叶修摆摆右手,咂咂嘴,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却发现桌面上吃无可吃:那碗丸子一共就三个,他夺走两个;烤鸡倒是内外充实,却吃来吃去也没什么特殊滋味。百无聊赖之中,他拿起勺子挖了一点鸡肚子里的江米,一口一口慢慢吃。心想自己这是包子吃得歪了嘴,在黄少天这里挑挑拣拣起来。


黄少天左手捧着小小一个精致瓷碗,右手握着筷子,筷子尖却在嘴里衔着。他垂下眼帘,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然后抬起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跟班,问:“这大晚上的就用两道菜打发我和叶团长?到后厨问问,看看有没有新鲜东西,不拘做点什么来,省得大半夜再起来。”


跟班没去多久,就用托盘捧着一砂锅粥和一碟红彤彤油亮亮的肉菜回了来。规规矩矩把托盘放在桌上,他口齿伶俐地说:“回二老板,后厨说今天新鲜菜送来的量少,大部分拿去腌了,小部分尖儿货因为怕二老板不爱吃,就煮了粥。这道蜜汁火腿本来是单独吃,但是怕您和叶团长饿着,就配了荷叶饼。”


叶修笑微微看着那小跟班规规矩矩退到门口,两只眼睛就移到黄少天身上,说:“果然仆随主人,你这家里的小家伙嘴一个个都怪机灵的。”


黄少天嘴角一翘,张嘴却不依不饶:“叶修,你这是消遣我呢?他学我别的你看不着,嘴快伶俐你就听见了?”


叶修不怕烫,把那口砂锅用小手巾垫着从托盘里挪到桌上。揭开盖子,他探头一看,原来是一锅喷香的螃蟹蔬菜煲。橘红间白的螃蟹钳子和腿埋在雪白粘稠的米粥里;五颜六色的蔬菜丁匀匀拌在锅中,的确看着就是一派鲜香诱人。


不管不顾地从黄少天手里抢了那只小瓷碗,叶修一边用汤勺挑拣着螃蟹米粥和菜丁往碗里盛,一边顺嘴说到:“少天,我这哪里是消遣你?你这跟班聪明,好;又是你的跟班,好上加好。句句都是夸你,你再这么说,就是黑白颠倒了。”说完,把那只小碗搁在黄少天面前,又捏起一块荷叶饼,拿筷子夹了一片火腿在盘底的糖桂花里一蘸,接着塞到饼里去,伸长胳膊递到了黄少天嘴边。


黄少天正在吹勺子里的粥,看到叶修一脸哄孩子的神情,就不由自主哼笑了一声,接过那块夹好了肉的荷叶饼,一口咬了下去。


几口咽下,黄少天意犹未尽地说:“好吃,这火腿是上次给的一整条金华火腿,莲子和桂花糖也是送的。怪不得这东西最后上来,也算等得值。”抬头看看叶修坐着没动,他又催促道:“你吃呀?愣着干嘛?”


叶修刚刚满眼都是黄少天沾着糖桂花的嘴唇,这下回过神来,不疾不徐给自己依法炮制了一个荷叶饼夹肉,送到嘴里几下子吃了。他觉得嘴里的东西让黄少天一褒奖,味道也水涨船高似的,简直沁透心脾,说不出的咸鲜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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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黄少天和叶修便心满意足地喂饱了肚皮,便一人一擎着盏茶窝在沙发里。黄少天因为心情颇好,便吵吵嚷嚷让佣人把那些年画都贴起来。


叶修环视黄少天家四面墙壁,就觉得那墙上贴着时髦壁纸,又挂着古朴卷轴,实在不像个容得下年画这种喜庆俗气的装饰的。低头用茶碗盖子一拨茶叶,叶修小心翼翼啜了一口滚烫茶水,说:“干脆贴到厨房里去好了。”


黄少天指挥着一干人拿着那几张年画比比划划,最后也没理出个头绪。厌烦了一样地放下茶碗,他托着腮歪在扶手上喃喃道:“算了,让他们按着往年规矩贴去吧。我看了都头疼。”


叶修看他一眼,说:“俗话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贴福字。少天,不急,还有六天呢,怎么都够你想了。”


黄少天听完他说话,点点头。又和叶修闲聊一会儿,也就散了。

*


腊月二十三,是北方小年。


叶修让窗外城里的鞭炮声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披着一身法兰绒的睡衣站在温暖的卧室里,又拿着小剪刀把自家新开了花的蜡梅全剪掉了顶芽。轻轻一掀窗帘,他看到一辆陌生的汽车驶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就有人轻快地敲房门说:“团长,冯主席的委任官送委来了。”


叶修不记得什么时候和冯宪君要过提拔或者军饷。不过既然是送委任状,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怀揣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和受之无愧的骄傲,他迅速地打理好自己,便快步下楼。


委任官是一位笑眯眯的老好人。他不仅送来了装着委任状的盒子,还送来了一张花旗银行的支票和一个庞大的纸盒。欢天喜地地替叶修打开那盒子,他一样一样介绍说:“这是六十万大洋,冯主席说就当是军饷。破格多发了一点,因为临近过年。这个盒子里是新制的常礼服,阅兵时候穿着精神。大礼服得您亲自去订做,那叠羽冠我可是折腾不来。”


叶修对“衣冠”向来没什么概念。军阀多,势力多。在这眼花缭乱里,军队衣服更是毫无统一、五花八门,一支军队都不一定能凑出来齐整的。叶修,作为一名曾经的响马子,对穿什么从来只有最低要求。所以他对着那一身笔挺军装倒是没什么表情,反而是对支票的兴趣直白明了。


客气而疏离地用一盒子高档点心和糖瓜送走了委任官,叶修关上卧室的门,独自试了试那身铁灰色的常礼服。他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觉得和站在成衣铺子里的镜子前不太一样。黄少天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是站在黑暗中的。黄少天出现的时候,他就想把自己摆在黄少天面前让他看。黑暗对他来说已经是习惯,但是被那个人注视的感觉又太过甜蜜,简直欲罢不能。所以他伸手正了正武装带和领章,又压低帽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穿着马裤马靴走下楼梯,叶修让人把军刀拿来帮他佩上。


方锐从楼外一溜小跑进了客厅:他今天也是受了委升了官,脸上带着一点喜不自胜,见了叶修自然先恭维几句,紧跟着送上一份礼单。叶修恨不得抬起腿踢他屁股——都是自家弟兄,有什么可送来送去的?不想归不想,他是照单全收,钱是个好东西,谁不喜欢呢?


叶修待谁都一样,就待黄少天不一样。这是他的一点私心。


弯腰换上一副崭新马刺,叶修心神一动,让人从后院马厩里把他的战马牵了过来。他轻轻一跃跨上马背,又从副官手里接过一件黑大氅给自己系好。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握紧缰绳,叶修一踢马腹,朝着黄公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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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快要忙昏了头。


喻文州今年不在家过年,公馆和公司里的大小事情都噼里啪啦落到了他头上。按往年习惯,他过年总是要大请特请的:不为别的,就为年关近,自己能忙里偷闲玩上几日。没想到玩这个字看似简单,学问不少:单是小年夜吃什么就够他脚不沾地忙上一天的。


催促着徐景熙开出汽车,黄少天一头扎进车里,带着一车保镖就往前门急匆匆开。他心里惦记的东西太多,可是不知道去哪里买,毕竟他往年都在家里坐享其成,优哉游哉。虽然采办都能靠着往年经验集齐一桌又一桌丰盛宴席,黄少天却很有一点“以身作则,亲力亲为”的凑热闹劲儿——窗外是人声嘈杂夹杂着鞭炮不断,家家户户剁馅儿包饺子的声音也动静不小。按黄少天的心性儿,他是闲不住,干脆就瞎折腾吧!


按理来说,黄少天老家的小年是腊月二十四,虽然也算是大节日,但是并不和北方人一样吃那传统几样。他在京城里呆的时间也短,并不能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差异和雷同,还是一味由着自己玩玩闹闹,顺便就折腾到大街上去了。


街道两旁点心铺、南货铺、猪肉杠和鸡鸭店门口挤挤攘攘,吆喝声一家盖过另一家,羊肉床子门脸儿不大,里面倒是各色熟食都有。黄少天在汽车里探着脑袋和老板喊话,最后让跟班拎了满手的酱肉和肉馅上了车。


黄少天一路嘀嘀咕咕,瞪着眼睛看街上人讨价还价挑挑拣拣,趁机学会几样识别东西好赖的方法。觑着眼睛仔细看看纸上罗列的清单,他又指挥卢瀚文到油盐店里抱回来一堆瓶瓶罐罐,再让他自己去干果子铺的大笸箩上面称一点京杂拌回来吃。


瞪着街边一家烤鸭店,黄少天看着一只只肥鸭子让吹上气吊起来,一个小师傅在那里拿个刷子给它们涂上一层油。只见那些鸭子个个溜光肥胖,整整齐齐吊满一个铺子,又有小工在那里捅墙壁上一面火光亮亮的大炉子。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有趣。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花生,他饶有兴趣地把车停下看着那鸭子让移到炉灶里,突然又想起来叶修说要请他吃烤鸭的话。


黄少天心底暗暗一笑,把个花生壳往车窗外一扔,就挥挥手让徐景熙开车。正准备拉上车窗窗帘,他却看到叶修骑着马从集市里车窗外经过。

*

TBC

TBC

前几天一直在查民国的军衔制度包括军队着装。YY了很多老叶穿民国陆军大礼服的场景。那是真·啊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帅啊。

双休日被卖给了驾校。过几个月就要成为真的老司机了。

剧情好缓慢【所以说老叶你啥时候发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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